发布时间:2015-10-01 10:42 我来说说 我要投稿
“我6月从老家回北京到现在就没取过钱。” 刚刚开始在北京工作的贾杨清说。她的一天是这样的:早上“滴滴”一下到公司;中午吃饭用“美团”搜吃的,最近还用了“好近”,搜索附近的吃饭打折信息;吃完了,一般用微信支付结账;午休时间,刷下“知乎日报”休息休息;晚上再上“一号店”或者“京东”买点生活必需品。她最近爱上了一款叫“爱鲜蜂”的应用。有时晚上下班回家洗完澡都11点了,突然想喝饮料,点击下单,半小时就送到家了。
人们的生活与App越来越密不可分。“24小时+当生活遇上App”正是北大德尔塔俱乐部和北京大学新媒体研究院共同举办的活动主题。上周,在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来自百度、下厨房、人民优步、好奇心日报等7个App团队的负责人与北京大学的同学畅聊。各家App还支起了摊子,像社团招新一般宣传自己的服务,引来了一波波围观。
可以没现金,不能没手机
好奇心日报副总编高原介绍了这款追求“有意思”的新闻App最近的大实验:两名记者出发旅游,一个不带任何现金,一个不准带手机,试验一下她们能遇到怎样的经历。这个宣布引发了台下同学们的强烈兴趣,大家议论纷纷,普遍认为“只要带手机就不会有任何生活障碍”。
贾杨清在长春读大学,在北京实习工作,她能感觉到两个城市生活的鲜明不同。她曾经在实习的间隙回到长春,发现手机里一半的App用不了了,不动现金更是不可能的任务。
这可能只是暂时的。
“你们看,Uber在中国增长最快的城市是哪个?不是北上广。”百度地图出行业务部的刘涛指着一张布满曲线的走势图说。每一条曲线是一座城市,曲线越抖显示市场越活跃。这中间,增长最快的曲线属于重庆。
需求的力量是无穷的。“出行市场是怎样的?每天4.5亿出行人次,公交和打车的供应有限,供需矛盾非常突出。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打车市场首先被改革,在定价和提供服务的方式上更好地满足了用户。”刘涛所在的团队已经在出行的路线和导向服务上积累了数千万用户,并和一些应用开展合作。他们甚至看到,很多城市的火车站门口出现了打摩的的服务。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表示,准备在下个4月1日在学校里开启呼叫男生自行车后座共享服务,女生下自习的时候,在应用里提出坐车请求,男生付钱提供载人服务。
怕它没有了,又怕它太红了
“‘小学生’越来越多了!就不应该开放注册!”提起最常使用的App,在国企工作的张思(化名)说。每天晚上他最惬意的时光是躺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捧着ipad打开弹幕视频应用“bilibili”——传说中的b站。
所谓“小学生”,就是b站老用户戏称的“不懂规矩”的新用户。小小的弹幕江湖自有运行法则,“不懂规矩”包括在弹幕里剧透、挑起关不同角色支持者之间的骂战、在一部年代更早的优秀作品里频频提起另一部当红作品等。要成为正式用户,需要通过一次近百题的ACG(动画、漫画、游戏)相关考试。但即使如此,老用户们还会偶尔抱怨:现在的题目比当年的简单多了,门槛太低。
张思对于“二次元”概念的大火瞪大了双眼:“这不是个小圈子的事情吗?”
兰州大学新闻学院大三学生季嘉慧也是小众应用的爱好者。比起张思,她更多的时候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娱自乐。她最近喜欢的两款App ,是图片社交软件“lofter”和修图软件“留白·white”。在她看来,前者“无论是从设计上还是审美上都比同类软件高很多,比专业软件门槛略低、又比普通软件内容更优质”,后者则可以明信片的形式呈现,排版干净文艺。
正在西班牙交流的四川外国语大学大三女生任思远最爱的App是“落网”——一款推荐音乐的应用。任思远觉得,对它的忠诚和恋爱一样,刚遇见时喜欢,就一直喜欢了。
一开始接触“落网”时,任思远还是高中生,这款应用也还只是一个网站。当时,她和一帮喜欢音乐的朋友特别喜欢去当地的一家音像店,“课业很忙,生活单调,音像店也不能天天去,音像店老板娘推荐了这个网站”。点击以后,她感觉打开了通向无限可能的大门,所有音乐都“很柔软,特别能戳中人的内心”,朋友们也都成为了“死忠”。
任思远很欣慰地是,多年来它“没有改版或者扩充而导致内容有丝毫的下降”,“落网”的功能经常出问题,闪退、播放失败、缓存失效是常有的事情,“这我都能接受,真的是感情太深了”。她也会下载网易云、酷我等其他播放器,弥补“落网”在功能上的不足。
暑假时,天南海北的朋友回家小聚,任思远发现最爱的音像店马上要倒闭关门了,这让小伙伴们担心“落网”的明天,“坦白说,它不算大众应用,我很担心它有一天受到冲击,就没了;但我又担心它真的大众了,就失去本心,变得庸俗了”。
“没啥特别才能,我只是专业好奇”
贾杨清最近很着迷的App是“厅课”——把一些做有意思事情的人聚集到平台上,出售时间来教一些简单的课程,分享自己的经历。她最近在这个平台上听一个陌生人讲建筑史,感觉很有意思。
“在行”创始人之一杨路觉得,自己的应用应对的是“求知的刚需”。在这款应用上,用户可以寻找感兴趣的老师,花费一小笔金额好好聊聊,学点什么。“半生阅历精华,用一杯咖啡的时间表达”,老师就是“在行”的人,在某方面拥有一技之长。
一个叫王洋的女孩一个月之内获得30次约见,她可以教学员 “如何20分钟帮你打造一个精致的妆容”;女装品牌的创始人乔齐约见学员并不是为了课程费用,而是为了聊聊时装,了解自己的目标受众。
各种各样的遇见都可以发生。曾经有一个仓库管理员专门坐了一天的车去见“果壳网”CEO姚笛,两个人聊了4个小时,讨论职业和选择。另一位创始人姬十三第一次在咖啡馆约见学员,对方是个戴着大金链子有纹身的哥们儿,一坐下就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开始做笔记。
“我常听到有人说人的本性是喜欢玩,不喜欢学习的。我觉得这个观点很奇怪。”“跟谁学”创始人吕伟胜说:“你有没有因为学到的东西而感到快乐过?我想一定是有的。不快乐只是因为学习的东西你不喜欢。”
“跟谁学”和“厅课”、“在行”很类似,在这个平台上,有世界记忆大师路非非,有玩魔方特别厉害的孙虹烨,吕伟胜还在这里帮自己的侄女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工笔画老师。
“玲珑沙龙”创始人于困困关注的则是另一条发现自己的道路。“女性社区产品,每天聊的除了买买买,就只能是打小三和斗婆婆吗?”她问。
辞去纽约时报中文网副总编辑后,于困困在今年1月创立女性社区玲珑沙龙。在这里,用户们在不同的类别下讨论生活。在“尽情问我”这一类别下,女孩们分享自己的故事:在美国排名前列图书馆修旧书;经历了整容,坦荡地面对人生;喜欢汉服摆了个射箭pose(姿势),最后意外成了射箭比赛黑马……“一起聊聊”则汇聚了“好看又没用的化妆品”、“二手书店地图”等或有趣或严肃的话题。
玲珑是借用了一本1931年创立的杂志的名字。于困困翻动PPT,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对比图:70年前,卓别林登上杂志封面;如今,“聊聊电影里的渣男”的沙龙十分红火。黑白图片上,民国新女性跳起交谊舞;在应用页面有姑娘说,我是个现代舞者,欢迎问我;黑框的繁体字提出,不想结婚怎么办;闪烁的简体字大讨论:想丁克怎么和父母说。
于困困觉得“玲珑女孩”是一群“高冷”的家伙。她们“依然没有放弃对世界的探索精神”,但又爱“灭嗨”,遇到程式化的“鸡汤”,总要讽刺上两句;她们文艺,不是“穿着白裙子去西藏”,而是“既能赏诗书,也能下红尘”;她们不是愿意被限定于斗婆婆和打小三的庸俗趣味人。
“没啥特别才能,我只是专业好奇。”高原贴出一张海报,海报上的这行字受到“好奇心日报”整个团队的喜爱。说这话的是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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